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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口道：“是他。”
那人倏的瞪圆了眼睛：“我与姑娘无冤无仇，姑娘为何要冤枉我？”
郭福也道：“叶姑娘，他是我刑部主事，跟随我多年，办事从未出过差错。你是不是……看错人了？”
叶小棠笃定道：“不会错。”
郭福明明是不相信叶小棠，却作出提醒的模样，笑着道：“要不叶姑娘再看看后面的人，此事非同小可，万万出不得错。”
叶小棠也知非同小可。
她的指认能直接决定对方接下来的命运，她自然不会瞎指，平静地解释：“那人劫我时虽蒙了脸，眼睛却是露在外面的。我记得很清楚，他是单眼皮，眼睛睑裂较高宽，睑缘呈圆弧状……大人您看他的眼睛，与劫我的人一模一样。”
“还有……”
叶小棠微微凑近一些，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：“他身上有檀香的味道，这与那日劫持我的人也是相符的。”
郭福还是有些不信。
毕竟眼前的人跟他多年，与叶小棠的一面之词比起来，他更愿意相信自己认为了解的人。
正想叫叶小棠继续往下看，姜长泽开了口：“既然认出来了，那便审一审吧。”
清清淡淡的语气，听起来像是建议，但郭福心下清楚，这是命令。哪怕他觉得叶小棠指认的不对，也只能先将人带下去审问。
“来人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，接着被一个大力扯向后方。不等站好立稳，眼前已经打了起来。
原本站了几排的人立时向四面散去，围成了个圆形。
姜长泽亲自出手，一个回合不到，便卸了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兵器，将他押到郭福脚下：“郭大人，你还说他是无辜的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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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福：“……”
你可真给我长脸！
表情里全是怒其不争的愤慨：“程路啊程路，这些年来我可待你不薄，你……你竟敢吃里扒外！”
气愤之余，一脚踢在他胸口。
“你说，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？你给我说！”
程路生生的挨了那一脚，低着头，紧咬着牙，大有要杀便杀，我绝不会卖主求生的凛然决绝之情。
叶小棠上前问道：“你当时说只要我交出闻香集，你便可放过我。我也给你一次机会，只要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闻香集，我也可不计较你绑我之事。”
程路冷哼：“你不计较，他们便能放过我吗？”
郭福不敢作主。
抬眼看向姜长泽。
姜长泽道：“有我娘子替你求情，相信尚书大人也会网开一面，至少不会要了你的命。”
郭福这才开口：“还不快交待！”
程路嗤声：“是我自己要的，听说拿到那本闻香集便可成为顶级香师，有这等好事，何乐而不为？”
这种话，骗鬼的吧？
郭福下令：“敢嘴硬，来人，先给我打他二十大板。”
“是！”
冲出来几个人，将程路按到地上。
叶小棠本还在看郭福审程路，那些人冲上来后，姜长泽向前一步，不声不响的挡住了她的视线。
叶小棠：“……”
你有事吗？
正想着，眼尾余光瞥见有人扯开程路衣带，拽掉裤子，将屁股露了出来。紧接着，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响起。
叶小棠：“……”
开始程路还咬着牙一声不吭，几板子下去，便开始受不住了，大声惨叫起来。
二十板打完，屁股上已是血肉模糊。
程路喘着粗气，咬牙道：“就是我自己要的，与旁人无关。”
郭福就要下令再打，叶小棠打断了他：“郭大人，请问刑部有哪个部分，是会焚香的吗？”
郭福想都没想便答道：“刑部乃审案重地，卷宗众多，非必时不得用火，更遑焚香。”
叶小棠继续问：“居所也不可以？”
郭福：“邢部之人随时有前往现场查案的可能，焚香留下的味道会导致现场查控不准，所以刑部之人极少用香。便是仵作验尸，最多是用醋熏或皂角洗衣去味，绝不会使用过于浓重的香料。”
叶小棠了然。
指着程路道：“可他身上却一直带着檀香，郭大人不奇怪吗？”
郭福怔住。
那表情明显是没有留意过程路身上有什么味道。
叶小棠继续道：“檀香也有好坏之分，他身上所染檀香是采用老山檀香木提取炼制而成，属极品中的极品。此香非寻常人可得，他既然不愿自己说出来，大人不妨从这檀香入手，说不定能查到些线索。”
郭福不懂香，但也知道叶小棠的话的道理。
立刻吩咐下去，查檀香的来源。